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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节（第2页）

&esp;&esp;老太太说：“我想着等老三最后这年干满从淮安回来，你多带她出去走走，像是夫人太太闲聚领她去看看。这两年你跟老三下南边去，咱们府上闭门谢客，平常砚台在国子监，宣宝有功课，就福妞她在内院里头陪着我跟你爹。福妞性子活泼，是爱热闹的人，你看每次家里有客她就欢喜，天天在我跟前杵着其实无聊得很。”

&esp;&esp;“她没闹您吧？”

&esp;&esp;“倒是会拉着我跟她到院里坐坐，让我给她说故事，或者跟我商量吃什么菜上什么点心。说是让我陪她，其实是她在跟我逗趣解闷。你看你们回来她跟你撒娇，说自个儿表现好叫你奖励她，让你请唐家哥儿过府做客。你不在时，她不提这些，兴许知道会为难我跟她爷，惦记也就是心里惦记。这两年实实在在有些闷着她，也就过年前后这些天能跟你出个门，平常都拘在方寸小院，没走出去过。”

&esp;&esp;正说到她，福妞来了，她手里拿着刚剪下来的几根腊梅花枝，进屋就在招呼她奶她娘。

&esp;&esp;姜蜜招手让她到跟前来，福妞去了，她在离娘亲还有一步远的地方停下来。

&esp;&esp;“让你过来，站那么远干嘛？”

&esp;&esp;“刚在雪地里走过，身上寒气重呢。”

&esp;&esp;姜蜜伸手试试她脸蛋，是有些冰凉。她伸手把女儿带怀里来，半抱着她，轻捏她脸颊问：“跑雪地里去做什么？”

&esp;&esp;福妞就晃晃手里的腊梅花枝：“头两年娘在后院栽种的腊梅花开了，我闻到香味儿，想剪两枝装瓶摆屋里头。”

&esp;&esp;她说着还扭头找了一圈，没见着有小花瓶摆件，便看向张嬷嬷：“烦嬷嬷替我找个瓶子来。”

&esp;&esp;张嬷嬷去了，福妞想起来问：“娘跟奶是不是说我来着？”

&esp;&esp;“你听见了？”

&esp;&esp;“听到个名儿。”

&esp;&esp;“内容呢？一句没听见？”

&esp;&esp;福妞摇头：“娘说给我听听？”

&esp;&esp;“我跟你奶打听，看这一年你都做了些什么，可还乖觉？”

&esp;&esp;她听着扭头看向老太太：“奶怎么应的？”

&esp;&esp;“说你整天吵吵，不是说要听故事，就要陪着去院子里玩，烦人！”

&esp;&esp;这下捅马蜂窝了，小姑娘眼眶一红，老太太方才安安逸逸坐在旁边，见孙女要哭，赶紧过来假意打了姜蜜两下：“你这当娘的真是！明知她傻气，还故意逗她，这不是招人哭吗？”

&esp;&esp;看着架势大，其实是高高抬起轻轻放下，姜蜜感觉右手臂上让婆婆轻拍了两下，她假意要躲，还配合着哎哟了两声，说不敢了，不逗她了。

&esp;&esp;“好姑娘，你奶跟我夸你来着，说你听话懂事孝心好。”

&esp;&esp;刚还在委屈，这就破功了，小姑娘也觉得不好意思，将脸埋在她娘怀里，磨蹭了会儿才抬起来。这时候张嬷嬷也将小花瓶拿来了，福妞将她捡回来的腊梅花插上，摆成看着顺眼的样子，准备放去老太太手边。

&esp;&esp;姜蜜叫她等等，问是不是该往瓶子里添点水，屋里烧着炭盆，干燥。

&esp;&esp;加不加水的这些奴才也不太知道，毕竟平常没摆过这个，可既然夫人这么说，他们就往里加了些清水，这才将花瓶摆上。

&esp;&esp;“学了画画之后剪个花枝都晓得搭配长短，还怪好看。”

&esp;&esp;“娘喜欢？也给您屋里摆一瓶吗？”

&esp;&esp;姜蜜摇了摇手：“别费这事，你饶过咱们家那树腊梅花吧，别剪秃了。”

&esp;&esp;福妞听着好笑，笑够了掰起手指头算道：“娘你说，大哥是不是该回来了？国子监怎么还不放呢？”

&esp;&esp;“你爹前两天遇到国子监祭酒，闲唠了两句，听说他们岁末准备安排一场考核，考完批出个上中下等排好名才会放假。”

&esp;&esp;“是要大哥他们拿排名回来？那有几个过得好年？”

&esp;&esp;……

&esp;&esp;这话说的太好了，简直说到监生们心坎上了。

&esp;&esp;凭本事进去一贯出色那些还好，靠祖宗荫庇入学混日子那些近来面如菜色。想想看嘛，谁家没有对子孙寄予厚望的长辈？要不是抱着很高期待谁又会赶着把人往国子监送？在这个前提下，各家各户肯定都是在乎成绩的，至少有人在乎，那么拿着垫底的排名回去屁股不得开花？

&esp;&esp;平常偷摸着看闲书混日子的都用心起来，想着考前抓一抓能有点用算点用。动歪心思的也有，甚至有胆子大的打算偷看考题。

&esp;&esp;坏事呢就是做不得。

&esp;&esp;国子监的岁末考核还没开始，就有人因为偷看考题被抓，被当众训斥吃了戒尺不说，挨了收拾还不算完，他连人带包袱一并被丢出了国子监，还因为作弊被抓在京中大大的出了次名。

&esp;&esp;读书考科举的都得爱惜名声，盖上舞弊被抓的大印，后面再想有什么成就，难了。

&esp;&esp;舞弊事件招来许多议论，却没丁点影响到后来的岁考，就是这回，卫彦实实在在拿了榜首。之前两年多他表现也出色，实际拿被誊录张贴出来给全体监生看了，本来有两个不服气的，读过文章之后都没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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