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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些话我想祁衍大概从来没有跟你说过吧?”
&esp;&esp;“但你觉得他会不明白吗?还是不想说?他只是为了你,做足了他可以做出的最大让步和妥协而已,希望你明白。”
&esp;&esp;“……”
&esp;&esp;“……”
&esp;&esp;“我知道。”
&esp;&esp;中午的阳光同样明亮。透过车窗玻璃,程晟眼眶微红。
&esp;&esp;他一直都知道。
&esp;&esp;他小衍,那么温柔、聪明、通透、犀利,又怎么会看不透。
&esp;&esp;他是在很小的时候认识的祁衍。
&esp;&esp;所以比谁都清楚,那人还是小男孩时候,有多么的柔软可怜爱哭。
&esp;&esp;却用几年的时间,一个人默默吞下所有伤害,变得无比强大。
&esp;&esp;他的家支离破碎,他的妈妈长睡不醒。他都咬着牙,没再喊过疼。
&esp;&esp;他隐忍。哪怕一切对于罪魁祸首的仁慈和宽容,都会反过来变成利刺,成为加诸于他身上的伤害。
&esp;&esp;他依旧没有抱怨一个字。
&esp;&esp;车子继续往前开,卓紫微不再说什么了。
&esp;&esp;他是祁衍的朋友,当然100向着祁衍。
&esp;&esp;但其实程晟这边有多难,他也不可能真就视而不见。
&esp;&esp;坏人偏偏是生他养他的母亲,这道德困境简直无解。卓紫微默默设想了一个自己爸妈把虞清家人给砍了的if场景……换他能处理好?
&esp;&esp;大概率直接跳楼谢罪了。
&esp;&esp;……
&esp;&esp;小区楼下,五月的蔷薇荼蘼、爬满院墙,祁衍已经早早在那里等了。
&esp;&esp;他伸开手:“哥哥,快过来。”
&esp;&esp;“怎么回事啊,还好吧,”他心疼,指尖擦过程晟微红的眼尾,“没受伤吧,我是不是其实应该陪你去更好啊?”
&esp;&esp;程晟摇摇头。
&esp;&esp;他抬头呆呆看着祁衍,祁衍把头发弄回黑色了。
&esp;&esp;虽然他什么样子都好看,金发的时候也好看,可是果然还是黑发最美。有一种种犀利、清冷又美丽的黑曜石宝剑的模样,熠熠生辉。
&esp;&esp;阳光让人困困的,程晟把头埋进祁衍的肩窝。
&esp;&esp;他一般不会当着外人的面这样,可这一刻,蔷薇院墙下,五月的阳光映着祁衍的白色衬衫。
&esp;&esp;他一下子就忍不住了。抱紧他,汲取着他衣领上阳光的味道,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esp;&esp;像是脱水的鱼再度找回呼吸一样,僵硬的身躯开始缓缓回暖,心里又酸又甜。
&esp;&esp;祁衍眼中带了些心疼,直接把他抱了起来。
&esp;&esp;“乖,辛苦了。咱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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