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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节（第3页）

&esp;&esp;毕竟没经历过正面战斗，甚至没接受过训练，无可指责。蒲郁揽着她原路返回，终于在一尸首身上搜出女士手袋。

&esp;&esp;蒲郁让她拿出资料——一支口红。终是忍不住提点，“一个法子哪能次次使？”

&esp;&esp;“可是……我……”

&esp;&esp;蒲郁见不得可人儿委屈，缓和道：“好了，我理解，事出紧急嚜。你快回家去。”

&esp;&esp;“蒲小姐，我相信你，你一定要……”

&esp;&esp;“我务必转交，你也记着我交代的事。”蒲郁说着把皮草外套披在万霞身上，又交换了二人的呢绒帽。

&esp;&esp;蒲郁指路，让万霞自背向离开，转而原路走出小巷。

&esp;&esp;雨势磅礴，万霞在街口搭上一辆人力车，催促车夫以最快脚程回到马斯南路。

&esp;&esp;迎门的何妈看见太太浑身湿透、狼狈不堪，惊诧道：“太太，这可了得！”

&esp;&esp;“没事。”万霞深呼吸平定心绪，“不要让先生晓得了。”

&esp;&esp;“不让我晓得什么？”吴祖清就在玄关背后的壁龛处。他放下听筒，偏身看了过来。

&esp;&esp;万霞心口一紧，垂眸道：“我忘记拿伞了。”

&esp;&esp;吴祖清上下扫了一眼，蹙眉道：“还不快些去换衣服，这个天受了寒还得了。”

&esp;&esp;何妈赶紧却去万霞的皮草外套，万霞将从袖子里抽出手来，就蹬蹬地跑上楼了。

&esp;&esp;这外套不是太太的，何妈本着少一事的想法，准备瞒着先生拿去洗衣房。

&esp;&esp;可先生已经察觉了，二话不说夺过外套。后领嵌了张记的标，龙飞凤舞的“张”字，还是他的手笔。

&esp;&esp;当初张记时装屋重开，小郁让他题字。他先写了一个“郁”字。她笑嘻嘻说：“二哥是要给我打烙印啊。”她自穿的衣裳才有这个暗标。

&esp;&esp;卷过来看暗标，果然有个“郁”字。

&esp;&esp;她当真回来了，为什么不亲自听电话？她不想见他，还是不能见？

&esp;&esp;她分明说过，不会变的。这句话，是每个惊醒的午夜，他唯一的慰藉。

&esp;&esp;至少她还在人世间，已足够支撑他走下去，走入万劫不复。

&esp;&esp;估摸着万霞换好衣裳，吴祖清让何妈请太太到偏厅。桌上放着一份新的任命文件。

&esp;&esp;“你晓得了罢。”万霞故作轻松，“只一件衣裳就这么让你牵挂。”

&esp;&esp;“遇上什么事了？”吴祖清将一杯热茶递给万霞。

&esp;&esp;万霞笑笑，接过热茶抿了一口。回味泛苦。温柔关切，永远不是给她的。

&esp;&esp;“中统早有埋伏，我没能见到王先生。”万霞不得不提及那个人，“幸好……蒲小姐相助。”

&esp;&esp;“还有呢？”

&esp;&esp;“没有了。”

&esp;&esp;小郁没对万霞出手，是否说明没有接到暗杀任务。那么她不是不能见他，而是不想见？

&esp;&esp;静默片刻，吴祖清起身道：“我让阿福给你煮碗药，你喝了再歇息。”

&esp;&esp;“你……要调去特高课了吗？”

&esp;&esp;万霞望着人走远，觉得那向来坚实而冷漠的背影，忽然有些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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