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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金临:“观……”
&esp;&esp;他这柔弱而手无缚鸡之力的身板哪里追得上观亭月,堪堪道出一个字,后者便已在视线中消失不见了。
&esp;&esp;金临收回手,似笑非笑地自言道:“这姑娘,好大的脾气。”
&esp;&esp;建在山顶上的庄园平时多是用来盛夏避暑消热的,而隆冬来临,它冷得宛如一座冰窖,红梅的枝叶结满碎霜,傍晚刚消融的小池面上,又是颤巍巍的一层薄冰。
&esp;&esp;观亭月莫名发现自己不高兴别人质疑燕山,金临也好,几位兄长也好,总让她感觉心中不快。
&esp;&esp;她足下很快,有半盏茶时间里甚至连路也不看,穿过藤蔓缠绕的垂花门,迎头便和一双微光凛冽的星目撞上。
&esp;&esp;两人几乎同时往后面撤了半步,各自愣住。
&esp;&esp;檐角挂着一只不太明亮的羊角灯,照出燕山发梢上星星点点的露珠。
&esp;&esp;观亭月知道他的房间并不在这处,应该是在夜风中走了有一阵了。
&esp;&esp;“你……”
&esp;&esp;“我……”
&esp;&esp;他俩不约而同地开口,又戛然而止。
&esp;&esp;观亭月笑了下,示意他先。
&esp;&esp;“咳。”燕山掩饰性地别开脸,随意解释,“酒喝得有些多,出来逛逛。”
&esp;&esp;她若有所思地点头,尾音拖得挺长,“哦。”
&esp;&esp;“怎么就你一个人?”
&esp;&esp;燕山陪着她继续往东厢而行,像是有默契似的,这回双方的步调都一致地缓慢。
&esp;&esp;“金家大少爷呢?”
&esp;&esp;“我让他先回去了。”
&esp;&esp;他听罢,没有再问。
&esp;&esp;背后的光将地上的影子渐渐拉长,融到不远处的幽邃里。
&esp;&esp;沉默半晌后,燕山突然没头没尾地开口:“其实……我在西北的淮化城内也有两座宅院。”
&esp;&esp;“嗯?”观亭月起先还未反应过来。
&esp;&esp;“一座是别人送的,另外一座自己在住。大小的话……和常德将军府差不多。”他许是亦不知从何说起,磕磕绊绊地舔了下嘴唇,“淮化在大绥与西域小国往来贸易的要道之上,所以平时很热闹,年节人会更多,没有常人以为的那般荒凉。偶尔还能瞧见不少稀奇的玩意,会比中原有趣些……”
&esp;&esp;她听到这里时才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觉得好笑之余更生出某种柔软的暖意。
&esp;&esp;观亭月借着月色遮掩嘴边的弧度,轻轻打了个岔:“有象吗?”
&esp;&esp;燕山怔愣了半瞬,“呃,有。”
&esp;&esp;“多是从天竺带过来的,大概在每年春夏之交最盛,你想看,我可以修书一封,让他们替你留意。”
&esp;&esp;她很轻地笑了一声,依言颔首:“好啊。”
&esp;&esp;沿途的角灯把两道人影从前拖到了旁边去。
&esp;&esp;“西北虽然战事频繁,可基本是小打小闹,后元那帮杂牌兵成不了气候。”
&esp;&esp;这话仿佛是在替自己辩解什么,他口气多有不满,“我在淮化那么多年,损失的兵还不到二十个。”
&esp;&esp;“再者,而今各国通商,皆以友好往来为主,他们也不敢大动干戈,惹来邻国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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