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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芫抿唇,却不敢把猜测说出来。
倒是顾氏,经历的多了,已经有了预感,“只怕此刻交泰殿内,也并不太平,那内侍敢当着偏殿里恁多人面上公然诓骗咱们出门,定是不怕人事后揭破,如此有恃无恐,我想今日的事要捅破天。”
孟芫却不止因此随着内侍出来,他方才有留意到,交泰殿内竟无半个内侍和婢子在院内应对进宫的内眷,而长嫂周氏出门半晌未归,也证明她没有寻着人,极有可能撞见什么,被人扣下了。
但她没有十足把握证明交泰殿藏匿了歹人,只能些微提醒母亲倪氏。
如果留在交泰殿和跟内侍离开都存在危险,孟芫宁愿随着内侍出来,这样更有可能在外求助。
再不济,也能进一步发现对手的真正意图。
去小花园搜查的几名金乌卫很快会还,不过却是空着两手。
“禀大人,那内侍钻进花园里就没了踪迹,我们沿着另一头出口追了一段,也没有发现,只能先回来复命。”
按说内侍年纪大了,脚程肯定不比年轻侍卫,能在他们眼皮底下走脱,可就十分奇怪了。
孟芫也忍不住多想,是那内侍藏匿在什么暗处了,还是侍卫有意“放水”?
孟芫眼下更担心的是,交泰殿里的一幕还只是小打小闹,真正的战场恐怕还在前头正殿。
“这位大人,你可否遣人带我们往前殿去一趟,我有要紧事要同我家侯爷当面陈说。”
领头的金乌卫并不为难,回身嘱咐另一个高高瘦瘦的同伴两句,随即转身,“那我护送几位夫人同去吧。”
张氏还没理清头绪,却也觉得今日事情不顺,料想前头恐也有事发生,顿生怯意。
“我看不如这样,侄媳妇往前头去寻老六把事情说清,我陪着母亲和弟妹在此候着,也省得腿脚不利索耽误了大事。”
孟芫想想,她自己独行却是腿脚快些,没有反驳,于是跟着那名金乌卫往前头大殿去了。
来到通往前朝大殿的角门,孟芫有意收住了脚步,一门之隔的那一头,此刻听起来十分热闹。
不是鼓乐吹笙的热闹,而是喊打喊杀的热闹。
孟芫心知不好,将门轻轻推开一道缝儿,想借机朝着里头观望清楚。
哪知道身后一股怪力,她竟直接被人推向门内。
幸亏她一手把住了门板,不至于立时跌倒。
再一回头,出手的正是方才“护送”她到此的金乌卫。
孟芫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是刺客?”
那人似不满这样的称谓,只呸了一句,“爷爷我是堂堂正正御前行走的明卫,今日随了我家主子同襄大事,你一个佞臣家眷休要出言辱我。”
孟芫乘隙回头一观,此刻偌大的陛见广场上已经陷入了一片混乱,皇帝的卤簿在御阶之上,外围是阻挡刺客围剿的侍卫。
说是刺客也不尽然,因为交战的两头,大都穿了金乌卫的甲胄,若不仔细分辨,都不知敌我。
孟芫将头转回,本能地从头顶抽出一枚发钗,挡在身前。
“你自诩堂堂正正,又为何偷偷对我一个女流之辈下手,若你当真想要随逆臣篡位,也该去那头显耀你的本事。”
那人嗤笑一声,“你也不要妄想用激将法逼我退身,我实话告诉你,我会带人往交泰殿去,就是为了拿住慕贼的家眷,我听说他对你这个才进门的侯夫人十分中意,我倒要看看,我若提了你到殿前,他是会舍命束手就擒还是弃你于不顾。”
孟芫脸色煞白,索性挥舞着发钗做最后的抵抗,“你别过来,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那逆贼听孟芫之意,还当她要轻生,直接劈手去夺孟芫手里的钗子,不想,却被孟芫在他手背划破了个口子。
孟芫趁着功夫急忙往来路奔去,只盼着不要出现在前殿混战场,以免搅乱慕淮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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