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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节（第2页）

&esp;&esp;秋来拎包起身，居高临下道别，“最后代我父亲向您问声好，希望我们下次能在警局再见。”

&esp;&esp;她头也不回打开包厢门，恰巧和外面正要冲进门的季时安撞个满怀，他甩开被人缠住的胳膊，险险刹住脚，神情紧张盯着她：“秋来，你没事儿吧？”

&esp;&esp;秋来将他的手从胳膊上取下来，“我没事。”

&esp;&esp;季时安意识归位，局促收回手，但还是不放心将她浑身打量了一遍，才压低声音道，“这边没车，你回车上等我，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esp;&esp;助理们识趣退开，场中只剩下父子俩。

&esp;&esp;“你来做什么？”季父横眉冷对。

&esp;&esp;“爸，不要再为难秋来了。”

&esp;&esp;“有你这么当儿子的吗，我十通八通电话叫不回来你一次，人家一叫你立刻气势汹汹跑来了，你想干什么？帮着一个外人质问你老子吗？家里出了事对你究竟有什么好处？”

&esp;&esp;季时安沉默良久终于开口，“爸，我不想质问，我是在请恳你。”

&esp;&esp;他眼里的墨色浓到深处竟泛出雾气，嘶哑的音调近乎哀告：“你从小教我和我哥做顶天立地、坦坦荡荡，有情义有担当的男人，我现在，也求你像小时候一样，做个令孩子尊重崇拜的父亲。”

&esp;&esp;“您自首吧，还秋来一个公道，这是我们全家欠她的，不要一错再错了。不然、不然——”他眼睛一闭，指节绷到发白，“我只能把我知道事情如实告诉警方。”

&esp;&esp;“你知道你现在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吗？”季父不敢置信，痛心疾首，“你打算亲手把你老子送进监狱里！”

&esp;&esp;“我不愿意这样做，”季时安摇头，“可我不能昧着良心违背做人起码的底线。我宁愿家里当初和秋来她们家一样破产，也不愿意像现在这样，把幸福建立在他们苦难的基础上，享受这些偷来的东西。”

&esp;&esp;“闭嘴，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没有我，你连q大的门槛都踏不进去。”季父额上青筋跳动，他扬手一巴掌重重扇在季时安脸上。

&esp;&esp;季时安小时候调皮，这不是他

&esp;&esp;陆神最近很反常，他糟糕的状态显而易见，微风工作室几个最常和陆离接触的成员率先意识到这一点。

&esp;&esp;首先是每日晨会由走马上任的新任首席架构师接手主持，他来公司的频次断崖式下跌，只要非常必要的事务才召唤得了他。

&esp;&esp;等众人反应过来时忽然发现，才发现陆离似乎已经很久没在公众场合露面了，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倘若把微风比作台大型计算机，陆离绝对是当之无愧的中央处理器，公司的宣传经费没有预算，对外宣传全靠他的俊脸凭一己之力硬抗，支撑运转的cpu因为故障消极怠工了，那怎么行？

&esp;&esp;再者，即便陆离一手组建的团队，成员拎出来单打独斗个个是叫其他大厂抢破头的大佬，但少了灵魂人物的平衡、黏合与决策，时间越长，越形如一盘散沙，几个核心小组之间谁也不服谁，任何讨论都能上升到别苗头，磨了小半月的洋工，会开了不少，研发上的进度一筹莫展，这盘散沙终于有点儿觉悟，各退一步暂时休战，小组长在午饭期间讨论起来。

&esp;&esp;其实微风的研发速度放在同规模团队中比较，已经非常可观，但和从前陆离亲自执掌团队时候一比，就显出不足。

&esp;&esp;打个比方，陆离在时候，他们跑的是研发高速，视野宽广、速度飞起，陆离不在，这条路就走得就格外坎坷曲折些，仿佛少了双眼睛，摸索前进叫人格外不安。

&esp;&esp;“这样下去不行……这段时间提交的新代码变更都是总监通过的，我真不是贱啊，从前还怕陆神老是把我们进度打回去重来，现在他放手不把控了，我老有种往地基里灌砂石的感觉。”

&esp;&esp;“谁不是？”有人越吃越不是滋味，放下筷子，“唉，陆神到底怎么了，从决定开源那会儿，我就感觉他情绪不对，尤其这段时间，总觉着他做什么都有种心灰意冷的味道。”

&esp;&esp;“每天看他游戏的天梯排位往上爬，速度惊人，这水平都能去打职业了。”

&esp;&esp;想到陆离这个年龄放职业选手身上都该退役了，众人才心有余悸庆幸，“好在人家职业队应该不收年龄这么大的选手。”

&esp;&esp;不怪他多想，陆神脑回路和他们这些凡人都不太一样。他是恣意潇洒的，想法天生少了份教条束缚，他每每开口将那些天方夜谭般的奇想说出口，最后又由自己加诸于现实。

&esp;&esp;旁人的质疑、嘲笑、指责，在他那里通通无足轻重，他不在意世俗的眼光，想做的事情，也没人能任何人能组织和改变他。就算陆离一时兴起想改行打游戏，或者在微风新建个游戏部门，在场的人也都不会太奇怪，毕竟神本来就是这样不走寻常路的人。

&esp;&esp;找了半晌原因，终于有人往感情方面去揣测，“是不是失恋了，这在线时长只有单身狗才做得到吧？”

&esp;&esp;小展昭是陆离的忠实拥趸，第一个跳出来反驳，声音斩钉截铁：“你想多了，怎么可能？”

&esp;&esp;“为什么不可能？”

&esp;&esp;“没道理！我陆神虽然人冷淡了一点，直男了一点，但这种年少多金、玉树临风的青年才俊，千万里挑一的稀缺资源，怎么可能失恋？这世界上会主动和他提分手的女生根本不可能存在，除非脑子被驴踢了！”

&esp;&esp;小展昭这种没有半点文学细胞的工科程序猿，能从自己单薄的词库里一口气挤出三个华丽的四字词语来形容上司，足以可见陆离在他心目中的伟岸形象。

&esp;&esp;“但恋爱中的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多时间打游戏，这点你就没法解释吧？”对面的人否定他，“再说失恋也不一定是被甩，也可能是对方性格习惯里有无法磨合的地方，彼此只能忍痛分开。”

&esp;&esp;他又找出一强有力的证据为自己的观点佐证，“前段儿陆神谈恋爱什么样子，你也是瞧眼里的，每天饭点不到就巴巴去q大去接女朋友，动不动关办公室门煲电话粥，现在忽然不去，电话也不打了，还性格大变，这用过了热恋期根本没法儿解释吧……”

&esp;&esp;逻辑严谨，条理分明，无可反驳，他越说大家越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各种蛛丝马迹串联在一起，望向陆离办公室方向的眼神不约而同变得爱怜，虽然这失恋阵痛期是长了一点儿，但毕竟初恋嘛。

&esp;&esp;全场只有小展昭还在负隅顽抗，“你这根本就是悖论，既然陆神这么受伤，说明他还是爱着对方的，怎么可能主动分手？而且陆神女朋友一看也是聪明姑娘，疯了才会甩掉陆神这种可遇不可求的天菜，你说的都是不可能的事儿！”

&esp;&esp;忽然有人叹气，“唉，没准陆神在咱们眼里是块儿宝，在别人眼里觉得他冷冰冰不解风情呢？之前那些喜欢他的姑娘不就是前车之鉴？都给他的铁直属性吓跑了。现在的年轻女生心思根本捉摸不透，有人喜欢知冷知热的24孝，有人喜欢被征服被支配，咱陆神再好，俩人供给和需求对不上的话，被甩也正常。”

&esp;&esp;“再说q大什么地儿，各路神仙云集的地方，陆神女朋友是信院系花，扔进那男多女少的院儿里就是块唐僧肉，谁都想含一口，分手了还有一堆年轻的小鲜肉富二代等着呢。”

&esp;&esp;“话是这么讲，但大家都成年人了，谈个恋爱而已，就算被甩也不至于……”

&esp;&esp;“你忘了咱陆神还是情场新手，这次不知道被伤得有多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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