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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刘清拉着王恬一起坐到书案后,让对方研磨,可不能再检查泥球了,已经查碎俩了。
&esp;&esp;王葛:“为确保安全,火药球进坑里后,诸位都不能过档板。刚才忘记说了,木匙也有改动,大匙抵原先的小匙十次量,中匙抵五次。”
&esp;&esp;墨没磨好,刘清先用刀在竹简上刻下“匙”的变化。
&esp;&esp;一切就绪。
&esp;&esp;“321正道
&esp;&esp;各曹都有庖厨区,午初就能领昼食。功曹的庖厨庭院最阔,院内既铺陈筵席,也有数个食案。
&esp;&esp;荀序撕碎麦饼,蘸着咸豆汤说道:“莫嫌饭不好,知道现在有人在乱传啥么?说要打仗了,很快涨粮租、连草料也涨,还有盐,于是有百姓恐慌,每日只敢食两顿,为预备寒冬囤谷粮。别说,汤真咸,我再拿个饼去。”
&esp;&esp;案对面,王彪之微抬下眼皮:谁嫌饭不好了?再说你不去自己贼曹吃,跑功曹来,还夺过膳吏的勺可着釜底舀这么多咸豆,能不咸么?
&esp;&esp;荀序回来,往前倾着身体,压低声音:“听说了么,从东莱郡来了几海船的匠工,这时间可比往年提前啊。”
&esp;&esp;“嗯。”
&esp;&esp;“你知道?”
&esp;&esp;王彪之吃完了,用手巾轻拭嘴、短须后,讲道:“东夷府要置州级匠肆了。木匠肆七所,分别以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命名;铁匠肆五所,分别以宫、商、角、征、羽命名。”
&esp;&esp;荀序撇下嘴:“厉害。魁杓,五音,哈哈,仅这些名就压在郡署匠肆上头。”
&esp;&esp;郡署木匠肆目前只有十六所,以二十四节气顺延命名。郡署铁匠肆目前十所,以十二律吕顺延命名。
&esp;&esp;“应当的。”王彪之是坦荡人,这话非装模作样,而是心底认同。州治就该强于郡治。
&esp;&esp;“司马韬的事有主意了?”
&esp;&esp;“嗯。他审出四谍贼,可兑四点功勋值,应得的功劳,我跟五官掾说了,全给他。”
&esp;&esp;荀序吃惊,满脸写着:这就是你的主意?
&esp;&esp;二人近旁没人,王彪之不慌不忙讲道:“司马韬总共审了五个人,有一人是冤枉的。此人颇具游说之能,出狱后向大族封氏荐司马韬之才,封氏找到五官掾,询问可否用金赎人。情况便是如此,当天消息就散开了,你常在酒肆、食肆巡查,听见此事还不容易?”
&esp;&esp;荀序食饼无味,越寻思眉头愈紧。“有无可能……从那名罪徒出狱,到向封氏游说,都在司马韬算计内?”
&esp;&esp;“有可能。”
&esp;&esp;王彪之派人访查地牢,查到的线索有:司马韬通过跟狱卒闲聊,知晓了近期官吏繁忙,抱怨四起,抱怨的源头除了仲秋月的案比造册外,还跟新犁、风箱、改良农药喷洒车的推行有关;狱吏说两次炸雷声是兵曹位置出的事,此后,经司马韬诱导,狱卒吹嘘本性更厉,凡听到的传言不管真假都讲,传言里有“见过兵曹史来往廨舍”,以及“听说功曹史告归”等等。
&esp;&esp;总有聪明人能在一堆混乱的线头里,把主线捋直。所以最厉害的游说者,是司马韬,即便那人洗清罪名离开牢狱,依旧被掌控。
&esp;&esp;可惜王彪之的揣测,同样是根据下属查到的线索一层层梳理出,最多等功曹史回来,告诫五官掾约束狱卒少妄言。至于司马韬,有何错?
&esp;&esp;荀序郁闷不已,整件事里,自己成了传话棋子。“尽是些摆不上明面的手段!就这么把功勋值给这等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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