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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3页）

&esp;&esp;宁妃好像是睡熟了，只偶尔咳一两声。

&esp;&esp;杨婉坐在香案旁的圈椅上，移来灯火照膝，翻开自己的笔记。

&esp;&esp;她的笔记停滞在内书房与邓瑛分别的那一日。

&esp;&esp;琉璃厂案还没有后续。

&esp;&esp;杨婉在司礼监和内阁这个两个名词之间，画了一个邓瑛的小人像，画完又觉得自己画得很丑，正想蘸墨涂了，却听到宁妃忽然咳得厉害起来。

&esp;&esp;她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走到榻前，抬手悬起床帐，弯腰问她：“娘娘要茶么。”

&esp;&esp;宁妃坐起身来摆了摆手。

&esp;&esp;“看你坐灯底下想事儿，想叫你披件衣裳来着。”

&esp;&esp;杨婉随手抓过挂在木施上的褙子披上，把灯拢过来，侧坐在榻边。

&esp;&esp;“这不就好了么，娘娘别冻着才是真的。”

&esp;&esp;宁妃看着她披自己的衣裳，不由摇头笑道：“你这什么规矩，还是尚仪局的宫人呢。”

&esp;&esp;说完又道，“不过……也真是，你这样到让我觉得，有一分像在家里。”

&esp;&esp;杨婉替她拢好毯子。

&esp;&esp;“若是在家里，娘娘有话就对奴婢说了。”

&esp;&esp;宁妃一愣。

&esp;&esp;“你……瞧出来了？”

&esp;&esp;“是合玉瞧出来的，奴婢那么笨，哪里知道。”

&esp;&esp;宁妃摸了摸杨婉的额头，“姐姐没事。你尚仪局的事忙，别想那么多。”

&esp;&esp;“我忙她的事做什么。”

&esp;&esp;“你这话……”

&esp;&esp;杨婉抬头打断她道：“虽然娘娘听我这样说，又要说我不懂事，但我知道，娘娘听这些话

&esp;&esp;才开心。”

&esp;&esp;宁妃怔了怔，手指慢慢地顺着她的脸颊滑下，摊放到膝上，低头笑了笑，“你可真是个透人。”

&esp;&esp;说完转了话头，握住杨婉的手，“你将才在想什么呢，想那么出神。”

&esp;&esp;“我……”

&esp;&esp;杨婉看了一眼自己匆忙留在圈椅上的笔记。

&esp;&esp;宁妃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由道：“不止一次看你拿着这个册子记啊记的。写的都是什么？”

&esp;&esp;杨婉抿着唇没吭声。

&esp;&esp;宁妃等了她一会儿，见她没有回答的意思，轻道：“你看，你有心事也不跟姐姐讲。”

&esp;&esp;杨婉捏着自己的手指，“娘娘，这个事其实就不该在这个时候做，但是……”

&esp;&esp;“是和邓少监有关？”

&esp;&esp;杨婉没有否认。“嗯，娘娘又该说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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