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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第3页）

&esp;&esp;呼延青玉引开这个话题，应小檀自然没法儿再推诿告退，当下打起精神，眼瞧着耶以领进了几个青布衫子的妙龄姑娘。

&esp;&esp;一样都是汉人，一个是座上主，一个是阶下奴。应小檀五味陈杂地扫量过去，眼尖地认出个熟脸来，“幺儿？”

&esp;&esp;女孩儿应声磕头，“奴婢幺儿，见过姑娘。”

&esp;&esp;呼延青玉有些诧异地望向应小檀，“怎么？咱们府上还有你的熟人？”

&esp;&esp;应小檀怕先前达苏拉的事情被侧妃察觉，弯眉一笑，“不算是熟人，一直是她给我浆洗衣裳，回回都替我送过来，因此问过她的名字。”

&esp;&esp;呼延青玉颔首，“那倒是个勤快人，不如就叫她跟着你？”

&esp;&esp;应小檀故作思量，不愿表现得与幺儿太亲昵，“也好，那就是她吧。”

&esp;&esp;拿了主意，这些粗使奴仆自然很快又被重新赶了出去。应小檀正准备感谢侧妃，忽听外面一连串的“哎呦”声响，一个男孩儿爽朗的声音就响在了门边。

&esp;&esp;是努蒙。

&esp;&esp;不满四岁的孩子正是调皮的时候，他这么一闯，好几个侍女躲闪不及，都被他撞了个踉跄。努蒙却不管那么多，风风火火地扑到母亲怀里，叽哩哇啦就是一段萨奚语。

&esp;&esp;应小檀听不懂，只能在旁边儿看着，却见呼延青玉脸上渐渐露出惊喜之色，有着罕见的兴奋。她一把将努蒙抱在怀里，拍了拍他肩膀，又是一阵哄，好半晌，仿佛才想起应小檀的存在。

&esp;&esp;“下个月就是努蒙的四岁生日了。”呼延青玉笑着解释，“王爷给孩子拟了个汉名，要正式记上玉牒……叫赫连祉，福祉的祉。”

&esp;&esp;☆、心情不好

&esp;&esp;铅云低垂，午晌还是晴天，迟暮时分，就成了一片阴翳。

&esp;&esp;应小檀托腮对窗，心情显然随着这天气变得沉落下来。

&esp;&esp;茉尔珠敲了敲了门楹，一撩帘子，探进了半拉身子，“姑娘，幺儿来了。”

&esp;&esp;“哟，快请。”勉强挤出了一个笑脸，应小檀心里，飘飘忽忽总有那么一点不快，却说不上为什么。

&esp;&esp;晌午还和和乐乐地陪着侧妃聊天，听侧妃说，王爷不仅亲自给努蒙拟了汉名，还说一满四岁，就把努蒙送到宫学里开蒙读书。然而一出了那屋子，应小檀的嘴角就垮了下来。

&esp;&esp;“奴婢幺儿给姑娘问安啦，姑娘万福！”

&esp;&esp;即便看见幺儿脸上喜盈盈的笑容，应小檀仍是提不出太大的兴致。

&esp;&esp;“好幺儿，快起来。这是你茉尔珠姐姐，以后咱们三个，可得像亲姊妹一样好呢。”

&esp;&esp;茉尔珠嗤嗤地笑，“奴婢们哪敢和姑娘攀姊妹，姑娘和气，已是奴婢的福分了。”

&esp;&esp;应小檀弯着唇一抿，不置可否，“其实我这里也没什么活计劳烦你们，一里一外两摊事，你们各自分一半儿，这样可好？”

&esp;&esp;其实她是丫鬟侍候惯了的，嘴上客气，心里却早有成算。茉尔珠与幺儿齐声答是，应小檀拉着她们，到了里间儿去，“茉尔珠在府上时候长，许多我不懂的事，还得要你指点，以后人情往来，可就都指着你了。”

&esp;&esp;这一摊，称之为外。是个体面事，也算个肥差，听起来颇有大丫鬟的派头……不过嘛，应小檀这里，并没什么迎来送往的事情，其实是虚有其表。

&esp;&esp;“至于幺儿，以后我的衣裳细软，便统交你来打点。”

&esp;&esp;这一摊，谓之为里。乍一听是体己活，足足的亲昵意味，是要有信任的人才担待得起。然而呢，应小檀初来乍到，压根儿没什么值钱东西，贪亦无处可贪。

&esp;&esp;“姑娘放心，奴婢们一定尽力。”

&esp;&esp;应小檀朝两人俱是安抚地笑笑，“旁的零碎事情，你们二人轮着做就是，反正咱们只三个人，什么事有商有量，千万别闹出口角，叫人笑话。”

&esp;&esp;一番嘱咐罢了，应小檀就准备打发她们下去。

&esp;&esp;幺儿不大愿意走，扭了扭身子，试探地问道：“姑娘给奴婢赐个名儿吧？幺儿是个乳名，登不得大雅之堂的。”

&esp;&esp;主上改名，无可无不可的事情，应小檀沉吟一刻，爽快地答应，“那就叫花末儿吧，与茉尔珠相仿，能衬得你们感情深笃，与我更是亲如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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