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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第1页）

&esp;&esp;他的脸上，左边写着“绝”，右边写着“望”，额上写着“如丧考妣”。

&esp;&esp;待程家大少爷出来后，看到的就是这么个情形，顿时一噎。

&esp;&esp;“出什么事儿了？你怎的这个模样？”

&esp;&esp;路谦两眼直勾勾的看过去，半晌才道：“我考砸了。”

&esp;&esp;程家大少爷面上一哂，嘴上却道：“无妨无妨，本就是我硬拖着你来的，想着提前下场熟悉一番乡试流程，也算是多了一份经验见识，下回再考也能更多些把握。”

&esp;&esp;说着，他又打量了路谦一番，见后者确是脸色惨白如纸，又添了一句：“二婶不会责备你的。”

&esp;&esp;路谦抿了抿嘴，又顺势问了一句对方考得如何。

&esp;&esp;“谈不上有多少把握，终归是正常发挥，能否被取中还看这届其他考生的情况。”话是这么说的，但假如程家大少爷说这话时，不是如此的自信满满，那兴许更有说服力。

&esp;&esp;俩人只在贡院门口说了两句，就回了客栈稍作休整，次日才乘坐马车往程家去了。

&esp;&esp;程家并非省城人士，好在路程也不算远，从贡院这边到程家，大概也就两三日的路程。因着回去的路上一切顺利，也不曾刮风下雨，赶在启程后的程大少爷高兴得人都傻了。……

&esp;&esp;乡试放榜的日子原就不是固定的，得看考官们何时将封存的卷子批阅好，光批阅了还不算，还得排出个顺序来。时常还会因为取谁为解元，争执个数日。

&esp;&esp;也因此，待得乡试放榜后，既会在贡院门口张贴皇榜，也会派差丁亲往中举者家去报喜讯。至于喜讯何时送达，端看各人住家的远近了。

&esp;&esp;程家就在离省城大约二三日路程的蔚县内，是当地的望族，抬出名号路人皆知的那种。

&esp;&esp;因此，当差丁敲锣打鼓的到达蔚县，进了城就问程家何在时，自有那热心肠的帮着指路，又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是来做什么的，这么一问，顿时引起了轰动。

&esp;&esp;蔚县不算小，便是如此也有好些年没出过举人了。这一乍听说程家出了位举人老爷，可不得引得人驻足观望？

&esp;&esp;如此这般，待差丁敲锣打鼓的到了程家时，后头早已坠了百八十号人了。

&esp;&esp;程府的门房差点儿没见眼前的阵势给吓懵了，就听打头的差丁问道：“这里可是蔚县铜锣巷程府？”

&esp;&esp;门房傻傻的点了点头。

&esp;&esp;差丁又再度同他确认了一遍，他们报信的人总不能将地儿给弄错了，所幸但凡参加乡试的人，一应的祖籍住处都是往详细了写的。

&esp;&esp;“我家大少爷中举了？”门房终于回过神来，顾不得旁的，只一个转身就往府里头冲，边跑边大喊，“大少爷中举了！大少爷中举了！”

&esp;&esp;一直跑到那二门处，门房总算止住了脚步，随手扯过一个婆子，让她赶紧去给老爷太太报喜。

&esp;&esp;这般天大的好消息，只恨去得迟了，叫旁人得了赏。只多半会儿工夫，整个程府上下除了此时不在家的，都知晓了大少爷中举一事。

&esp;&esp;程大少爷高兴得人都傻了。

&esp;&esp;说实在的，他原是抱了一举考中的想法，也觉得这场乡试自己正常发挥。可等他回来后，专程回了一趟麓山书院，默了自己写的策问给秦山长瞧，却只得了句不过尔尔的评价。

&esp;&esp;秦山长当年可是二榜进士，若非他这人不喜官场，区区一个麓山书院如何留得住他？便是程大少爷拜他为师，都是程家辗转寻了好些个门路，赔上了不少人情，这才得了允许。

&esp;&esp;听到他这番评价，程大少爷心都凉了。

&esp;&esp;谁知，这事儿还能有峰回路转的机会！

&esp;&esp;“是真的？我中举了？”程大少爷连着问了好几遍，这才在旁人的催促下往府门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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