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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圣诞节（第3页）

&esp;&esp;小梨没有求救了。

&esp;&esp;“……”

&esp;&esp;乔溪收回目光，木讷地抱紧怀里的颜料，踩着那双毛茸茸的兔子棉拖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esp;&esp;关门上锁。

&esp;&esp;遗憾木门没办法阻挡所有的声音，下一秒，熟悉的争吵声还是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让她避无可避。

&esp;&esp;那晚乔溪攥着那管群青的颜料，躲进了被窝，梦见了跟她一样大小的小梨。

&esp;&esp;小梨不停地在她身边绕圈，尾鳍像一张巨大的屏风，鲜艳的橘红色占据了她所有视线。

&esp;&esp;她向小梨摊开手掌，对它说：“小梨，看，这是群青，很好看的蓝色，跟你的橘红色很搭。”

&esp;&esp;小梨停下了动作，转了个身，在水中荡起一圈圈波纹。

&esp;&esp;“不喜欢吗？”乔溪疑惑地看着小梨，随即笑道，“没关系，盒子里还有好多个颜色，我一个一个拿给小梨看，总会有一个你喜欢的。”

&esp;&esp;小梨像是听懂了一样，继续围绕着乔溪转圈。看着水中因为小梨的动作而荡起的波纹，乔溪虽然笑着，眼里却渐渐溢满了泪。

&esp;&esp;她一遍一遍跟它道歉。

&esp;&esp;“对不起，小梨。对不起，小梨……”

&esp;&esp;只是小梨，如果可以的话。

&esp;&esp;下辈子就不要再当金鱼了吧。

&esp;&esp;

&esp;&esp;乔溪醒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她强睁开眼看了一下床侧，空荡荡的，裴叙不知去了哪里。

&esp;&esp;她想躺下再继续睡一会儿，卧室门被人打开，刚洗完澡的裴叙出现在了门口。

&esp;&esp;裴叙没有吹头发，胡乱地用浴巾擦着头，顶着一头还在滴水的湿发爬上床。看见乔溪睁的滚圆的双眼，微微一愣。

&esp;&esp;“我以为你还没醒。”

&esp;&esp;退烧不久的裴叙声音还残留着一丝沙哑，像是白瓷的碗底沉淀了一层细沙，攀附在瓷面上。

&esp;&esp;乔溪正想回答，身上却一沉，看见裴叙淡定地隔了一床被子跨坐在了她身上。

&esp;&esp;他低着头，距离乔溪的脸不过叁十厘米的距离，发丝的水珠滴落在了乔溪脸上，惹得她不自觉地眨了眨眼。

&esp;&esp;“好冰。”乔溪不满地嘟囔道，想打破这莫名的氛围。

&esp;&esp;裴叙替她抹去脸上的水滴，又凑近了些。

&esp;&esp;“昨天晚上我没有注意。”他说。

&esp;&esp;“注意什么？”

&esp;&esp;熟悉的柠檬味经过很冷空气的过滤，变得更为清冽，乔溪猛地想起，她好像很久都没有在裴叙身上闻到以前的那股香味了。

&esp;&esp;她对上裴叙的目光，思忖着他要说些什么。

&esp;&esp;只见裴叙徐徐开口。

&esp;&esp;“昨天晚上，你一件衣服都没给我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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