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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第3页）

&esp;&esp;“有代课老师，”杨佩瑶顿一下，“教高二的，很有学识的老师。”

&esp;&esp;太太催促她，“快洗手去，这就摆饭了。”

&esp;&esp;吃完饭，杨佩瑶用挂历纸包好书皮，先把其它科目作业写完，接着开始念课文。

&esp;&esp;读完两遍，觉得熟练了，便在本子上抄写，抄得手累了，再继续读。

&esp;&esp;一直到十一点，终于把整篇课文背熟并且能默写，这才洗漱睡觉。

&esp;&esp;刚睡着就做了个梦，姚学义点名让她到黑板上默写生字，结果提问五个字，她全都写成了简体字。

&esp;&esp;姚学义抡起教鞭打她，“你这样的学生有什么脸面在武陵高中待？以后不许在我的课上出现。”

&esp;&esp;场景一换，又是在家里。

&esp;&esp;她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杨致重手握皮带，面目狰狞，“把老子说过的话当成耳旁风了？谁让你跟那个顾息澜勾三搭四的？”

&esp;&esp;抬脚踹向她胸口。

&esp;&esp;杨佩瑶一个激灵醒来，直觉得浑身冷汗涔涔，内衣背心湿乎乎的。

&esp;&esp;心兀自“怦怦”跳得厉害。

&esp;&esp;摁亮床头台灯，瞧了眼手表，才刚五点半。

&esp;&esp;天仍是黑的，北风吹动竹枝，婆娑作响。

&esp;&esp;杨佩瑶披上棉袄，从衣柜里另找一件背心换上，想再睡却睡不着，躺在床上慢慢回想着课文，过到一半，果然卡顿了，又赶紧找出课本继续往下顺。

&esp;&esp;顺完课文又翻到课后题，尝试着解答。

&esp;&esp;如此折腾一番，窗户渐渐泛起鱼肚白。

&esp;&esp;杨佩瑶不再赖床，坐起身穿戴整齐，把课文再抄一遍，收拾好书包，下楼吃饭。

&esp;&esp;天气仿似更冷了些。

&esp;&esp;从杨家公馆往延吉路走是顺风，杨佩瑶两手抄在衣袖里，像肉球似的，没费什么力气，一路被大风推着就到了电车站。

&esp;&esp;顾息澜已经等在那里，在周遭或穿棉袄或裹大衣的人堆里，他一身单薄的墨色西装显得格外显眼。

&esp;&esp;瞧见杨佩瑶，他唇角弯了弯，笑容浅淡而温柔，有种令人心安的力量。

&esp;&esp;杨佩瑶惴惴不安的心瞬间沉静下来，心头丝丝缕缕地蔓出想念的藤萝。

&esp;&esp;才只一天不见，原本她并没有特别的感觉，可看到他等着冷风里，看到他浅浅的笑，突然就觉得很想念他。

&esp;&esp;顾息澜拉开车门，待她坐好，塞给她一只手炉。

&esp;&esp;手炉里燃着炭，摸上去有种舒服的灼烫感。

&esp;&esp;杨佩瑶惬意地靠在车座上。

&esp;&esp;她昨晚睡得晚，早上醒得早，又刚吃饱饭，困意不自主地泛上来，接二连三打了好几个呵欠。

&esp;&esp;顾息澜问：“又没睡好？”

&esp;&esp;杨佩瑶懒洋洋地回答：“晚上背书背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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