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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节（第3页）

&esp;&esp;好冷啊。

&esp;&esp;刘泠想到罗凡的话，说现在不能治，他身上的伤太多了，得一步步走。

&esp;&esp;刘泠俯面，将脸贴上他布满狰狞伤痕的脸。她耳朵靠着他鼻子，却还是感觉不到他的呼吸。

&esp;&esp;刘泠心中恐慌。

&esp;&esp;她将手伸到锦被中，握住他的手。他的手也那么冷，她摸上去，禁不住打冷战。整个人坐在地上，脸靠着他的手。她听了许久，才听到那极弱的脉搏声。

&esp;&esp;刘泠才真正放下心来。

&esp;&esp;他还活着。

&esp;&esp;刘泠就坐在地上，被子下，她握住他的手。仰起脸，不觉看向他。

&esp;&esp;她发现，他居然睁开了眼。

&esp;&esp;他在看着她。

&esp;&esp;刘泠怔怔地仰着脸。

&esp;&esp;她又低下头，轻声，“你毁容了，你知道吗？”

&esp;&esp;他没有说话。

&esp;&esp;眼睛那么黑。

&esp;&esp;和以前一样，又好像不一样。

&esp;&esp;刘泠兀自说，笑容苍白虚弱，和他的脸色一样，“我最喜欢你的脸了。你毁容了，我就不喜欢你了。”

&esp;&esp;他依然没动静。

&esp;&esp;刘泠垂着眼，轻道，“混蛋。”

&esp;&esp;她的眼泪，刷地掉落，溅在她紧握他的手上。

&esp;&esp;他的脉搏，重重的，跳了一下。

&esp;&esp;她起身，凑过去，亲上他嘴角。

&esp;&esp;眼泪掉在他长睫上。

&esp;&esp;她说，“我讨厌你。”

&esp;&esp;他与她相贴的，冰凉的，干燥的，嘴，轻轻动了动。

&esp;&esp;刘泠望着他的眼睛，她抬起手，轻轻抚摸他的脸。他头微微侧了侧，靠着她的手。刘泠神情恍惚，恍惚着恍惚着，她喃声叫他，“……沈宴啊。”

&esp;&esp;千言万语，到嘴边，又没什么好说的。那些过去的，我有什么好说的。那些还没发生的，我又有什么好说的。

&esp;&esp;沈宴。

&esp;&esp;宴无好宴。

&esp;&esp;添酒回灯重开宴。

&esp;&esp;这像是一场梦。也许她早就死了。在他跳崖那天，她就跟着他死了。她却不甘心，仍幻想着。所以可能这一切都是假的。只是刘泠的想象。她喜欢一个人，生之眷恋，死之思念。

&esp;&esp;人生啊，有没有那么哪怕一次，不抛不弃不回头。

&esp;&esp;他嘴角动了动，刘泠说，“他们说你肺部出了血，你不要说话……你做口型，我能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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