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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雀台二层,房间弥漫着炙热气息。
师徒二人互诉衷肠之后,赵玄真为师护法吸收仙草,冷遥茱盘膝于床,十万年鸡冠凤凰葵悬浮胸前,赤金色叶脉如同岩浆,狂暴热流使得室内不断升温。
一口将仙草吞入腹中...
镜中低语回荡在废弃观测站的虚空里,像一根无形的丝线缠绕着时间本身。那声音不属人类,也不似机械,更像是一种被压抑到极致后反向滋生的理性之毒??冷静、清晰、带着审判般的怜悯。
林小愿在休眠舱中猛然睁开眼。
她没有动,只是呼吸微微一滞。刚才那一瞬,她梦见了镜子。不是普通的镜面,而是能照出灵魂褶皱的存在。梦里,她站在镜前脱下衣服,每剥开一层衣物,镜中的自己就多一道未曾愈合的伤口:童年实验室的电击烙印、第一次任务失败时战友死在怀里的血渍、还有母亲临终前握着她的手却说不出一个字的窒息……
而最深的一道伤,是她从未对任何人提起的??
**她曾说谎。**
为了完成任务,她在一次情报交换中故意扭曲真相,导致三位平民被捕并处决。他们至死都以为她是来救他们的。那天晚上,她跪在淋浴间里冲水,水温烫得皮肤发红,可眼泪一滴也没流出来。因为她告诉自己:“这是必要的牺牲。”
但她知道,那不是牺牲,那是谋杀。用语言完成的谋杀。
“零。”她在意识中轻唤。
【我在。】零的声音比往常迟缓半拍,像是从深海浮上来的回音,【你梦见了‘伪善之王’的记忆碎片。这不应该是你现在接触的内容……它的加密层级远超预期,甚至……带有情感诱饵。】
“它让我看到我的罪。”林小愿坐起身,指尖按住太阳穴,“它不是要吓我,是要让我认同它??‘你看,你也说过谎,你也伤害过人,所以沉默才是美德,不言才是洁净’。”
舱门外传来脚步声,邹巧翰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杯热茶,蒸汽袅袅上升,在微重力环境下凝成悬浮的小球。
“你醒了。”他语气平静,却目光锐利地扫过她脸上的冷汗,“做噩梦了?”
她没回答,只问:“如果一个人说了真话,却因此害了别人……他是英雄,还是凶手?”
邹巧翰沉默片刻,将茶轻轻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握住她的手腕,太极玄真缓缓流入她的经脉,如同春溪融化冻土。
“这个问题,三百年前释明心也问过自己。”他说,“但他忘了另一个问题:如果没人再说真话,世界会不会彻底变成谎言的坟场?”
林小愿闭上眼,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
“可万一,真话本身就是炸弹呢?”
“那就让它炸。”邹巧翰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至少我们炸开的是黑暗,而不是继续用谎言砌墙,假装光明还在。”
零忽然插入:【警告!侦测到跨星域信号跃迁痕迹,来源指向‘虚言环带’??银河古文明遗迹群中最危险的区域之一。据传,那里埋葬着‘第一代谎言制造者’的遗骸,以及一台名为‘共感遮蔽仪’的装置,可使千万人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接受虚假记忆植入。】
林小愿睁开眼,瞳孔深处闪过一丝金纹??那是语核与她神经系统深度共鸣的征兆。
“伪善之王……不在某个人身上。”她缓缓站起,走向控制台,“他在系统里。在一个所有人都相信‘善意的谎言比残酷的真相更好’的集体共识里。他在每一次我们选择隐瞒、回避、粉饰太平的时候,悄悄生长。”
她调出星图,手指划过一片幽紫色的星云带,那里漂浮着无数破碎的金属残骸,形如断裂的舌骨。
“虚言环带……曾是‘万诺教廷’的圣地。他们主张‘人心脆弱,不宜直面真实’,于是建立了全球催眠网络,让民众活在被精心编排的幸福幻觉中。直到有一天,某个孩子问妈妈:‘为什么星星都不亮了?’才发现整个夜空都是投影。”
邹巧翰走到她身边,看着那片死寂的星域。
“所以这次的目的地,不是一个地方。”他低声说,“是一套逻辑??一套以保护为名,行控制之实的逻辑。而我们要做的,不是摧毁它,是让它说出自己的恐惧。”
【新信息接收】零突然提示,屏幕闪烁,再次浮现那行字:
>“你们已经听见了我的声音。现在,请准备好听见你们自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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