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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第3页）

&esp;&esp;若要他拿什么去换她在身边的一日，舍弃整个后宫，够吗？

&esp;&esp;她肤色如雪，整个人透着不可亲近的孤冷。

&esp;&esp;她身边的男人喝斥她请安，她抿着唇，一脸倔强不发一言。

&esp;&esp;夜晚的碧纱帐中，她身上的罗衫顺着滑凉的肌肤落下去，她偏着头，睁开眼睛，盯着某个虚无的方向。

&esp;&esp;她叫一声都不曾。

&esp;&esp;更不曾与他说半句话。

&esp;&esp;如果那时就知道，她心中已有旁人，她腹中已有那人的骨肉，他会放手吗？

&esp;&esp;会任她从来的那座桥上转身离去吗？

&esp;&esp;如果不曾拥有过，此生将多么遗憾。放眼看遍寡淡无味的后宫，这一生都不知为一人癫狂是何滋味，那将多么可悲？

&esp;&esp;“皇上，皇上！”

&esp;&esp;梦，就此中断。晋帝懵然睁开眼，眼前的近侍也已头发花白。

&esp;&esp;今夕非昨夕，那些逝去的，终是追不回。

&esp;&esp;“罗贵妃她不大好。”

&esp;&esp;若非紧要事，谁敢打扰皇帝？

&esp;&esp;内侍跟了他数十年了，知道他对罗贵妃的重视，不敢不报。

&esp;&esp;晋帝声音沙哑：“怎么不好。”下意识地蹙了蹙眉，遗憾那梦未能做下去。

&esp;&esp;“夜里咳血不止，适才小人去瞧，出……出气多近气少……瞧着，有些凶险。”

&esp;&esp;晋帝怔了怔，握了拳捶在桌案上：“传御医了吗？”

&esp;&esp;内侍道：“小人大胆，贵妃如今还在禁足，原不该放人进去。可实在情况危急……请皇上降罪！”

&esp;&esp;御医请了，还说不好，那必是真的情况很糟了。

&esp;&esp;晋帝扶额叹了声：“走吧，去秀毓宫。”

&esp;&esp;夜深了。适才还高挂在天上的月亮躲进了云层。前头宫人提着灯，御辇无声地驶过夹道。

&esp;&esp;秀毓宫门前已站了几个妃嫔，远远见晋帝过来，跪下去行礼，“皇上万福。我等听说贵妃娘娘不舒服，忧心不已，急着过来看看。”

&esp;&esp;晋帝淡淡点点头，下了辇，径直往里去。

&esp;&esp;屋中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

&esp;&esp;这个味道，晋帝这些年都嗅得惯了，过去不曾觉得嫌弃，此刻却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esp;&esp;两个御医跪在外头商量用药，见晋帝进来，都躬身走过来，想和晋帝说说详情。

&esp;&esp;晋帝摆摆手，止住了他们，他朝里走去，鹅黄绡帐里，两个宫人扶着个脸色苍白如纸的人。

&esp;&esp;罗贵妃没有妆扮，披散着头发，眉色比平日还淡，两眼虚弱的闭着，宫人正拿帕子擦拭她嘴角的血迹。

&esp;&esp;她眼底一片乌青，肩膀窄极了，瘦成一把骨头。便是这样，他也宠了她许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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