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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节（第1页）

&esp;&esp;“寒公子，你别怪我多事，但我今天不得不找你问上一句——是不是我下次再见到九江，就发现他呆在笼子里了？或者，圣地一行之后，我还能见到九江吗？”

&esp;&esp;寒千岭眉头动了动，眼睛好像睁大了一点，露出少许意外神色。

&esp;&esp;“九江怎能被困于一隅？”

&esp;&esp;“要以死地之大做他的囚笼，他尚不愿意呢。”封雪冷冷道：“一隅之地当然困不住他，但若有个他毫无防备的人背后出手，那就不一定了。”

&esp;&esp;寒千岭失笑。

&esp;&esp;他情绪很少被外因牵动，如今不加掩饰笑出声来，是真觉得封雪的猜测荒诞无稽的想想都不能。

&esp;&esp;“我对他背后出手？封雪姑娘，若是能拔他一毫而利天下，你猜我肯不肯？”

&esp;&esp;“……”封雪诚实的说：“不知道怎么，我现在就是觉得你是那种可以眼也不眨地抱着洛九江，在一旁笑眯眯旁观整个圣地炸成一朵大烟花还能保证自己衣服上不会沾一滴血的人。”

&esp;&esp;寒千岭友善道：“封雪姑娘误会了，这种时候我不会笑的。”

&esp;&esp;封雪：“……”所以你为什么不反驳其他的猜测？你就是会抱着洛九江看完全程连脸色都不变是吗？

&esp;&esp;“我是想全盘拥有九江。”寒千岭不惮言道，“我只有他，所以我要他的全部。”

&esp;&esp;“从皮到骨，从血到肉？”封雪充满防备地补充道。

&esp;&esp;“是要保证他从皮到骨从血到肉都毫发无损。”寒千岭淡淡道：“我不会吃他的，食欲这种恶念太低级了，我克制的住。”

&esp;&esp;封雪：“……”

&esp;&esp;想必经此一役，封雪再不会觉得寒千岭是个温暖人心的浊世佳公子了，她保证从今往后只要自己想起寒千岭。脑海中浮现的交谈

&esp;&esp;封雪足足哑然无语半晌，才长长吐出一口气来：“我刚刚实在不知说什么好。”

&esp;&esp;“贵界这是什么风俗？”封雪真心实意地质疑道：“你是怎么把‘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和‘要做你的斯托卡，咔咔咔后啪啪啪’这种土味情话表达得这么变态的？”

&esp;&esp;寒千岭：“……”

&esp;&esp;饶是以寒千岭平生宠辱不惊的的处世态度，此时此刻都难免被封雪噎了一下。

&esp;&esp;短暂地停顿过后，他感慨道：“地杰才能人灵，想必贵地当是个风水别出心裁的好地方。”

&esp;&esp;封雪经过刚才那一下已经锻炼出来了，彻底发挥了“既然听不懂你是夸是骂，我就统统装作你没说过话”的本领，继续把话按照自己原有的思路说了下去。

&esp;&esp;她既然确定了洛九江的安危无虞，也就不打算继续追问以后寒千岭怎么和洛九江谈恋爱。毕竟管别人的家务事是手长，要是连别人谈恋爱的姿势都管，这人大概也就活不长。

&esp;&esp;“虽然没身份管，但你们的恋情方式我建议还是内部沟通一下。”封雪一笔把独占欲问题带过，匆匆转战下一个她同样关心备至的话题，“寒公子，你的恨意……是怎么回事？”

&esp;&esp;寒千岭悠悠一叹，脸上也看不出多为此烦心着急，反而带着些许习以为常的神色。他简短道：“天生的。和传承记忆一起继承来的。”

&esp;&esp;“……还有这种传承记忆吗？”封雪露出错愕的表情来，“我还以为‘某年某月某日，吃了银瓢鱼，好吃，有毒，不要多吃，我说这可真他妈疼啊。’这种传承记忆就够倒霉了呢。”

&esp;&esp;“……”又一次地，寒千岭真诚地慨叹道：“姑娘家学渊源。”

&esp;&esp;封雪摆了摆手。

&esp;&esp;她虽然已经竭力扯淡打岔地转移两人对话里的肃穆之感，可回想起自己品尝到寒千岭恨意那一刻的感受，还是觉得自己仿佛又重回了一遍崩溃现场。想到这里她竟有点说不出话——要是自己只是尝回味道都对此恐惧的非比寻常，寒千岭从出生以来就一直面对这种折磨，又是怎么才熬下来？

&esp;&esp;“说实话，我只奇怪你怎么现在还没毁灭世界。”封雪眼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之色，“你竟然能至今做到不嗜血，不滥杀——而且仍旧毫无慈悲。”

&esp;&esp;“寒公子，你约束恨和恶，都不必凭借善良和仁慈的吗？”

&esp;&esp;“我没有，也用不到。”寒千岭淡淡道：“我约束自己，只需要靠九江便可。”

&esp;&esp;“……”封雪喃喃道：“宫主，你会经常像现在这样，让和你说话的人觉得无话可说和‘这不可能！’吗？”

&esp;&esp;寒千岭慢条斯理道：“通常情况下，我不和旁人说这么久的话。”

&esp;&esp;“荣幸备至。”封雪苦笑道：“有一件事，我想我终于懂了。”

&esp;&esp;寒千岭适时地投过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esp;&esp;“在我的家乡，有一个很著名的故事，其中一段相当脍炙人口，讲得是某只狐狸主动请求主人公来驯服它。它说‘我不吃面包，小麦对我毫无用处，麦田也不会让我联想到任何事。这是很可悲的!但是你长着金黄色头发。当你驯养我以后，这将是非常美妙的一件事!麦子的颜色也是金黄色的，它会让我想起你。’1”

&esp;&esp;寒千岭不动声色道：“这话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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